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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将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。”

【FGF】山鸣谷应·1997

@维他命_看置项再关注噢 聊天的时候搞出来的脑洞


1997年春。18岁


“弗雷德跟着亚瑟……不要胡闹!剩下的那一个,弗雷德或是乔治,跟着莱姆斯——”


乔治趁着穆迪说话的空档开了个joke,弗雷德配合着捧腹大笑。可当穆迪说完后,弗雷德的心脏猛地揪紧,怦怦地吵闹起来,一阵阵发颤。


——这意味着他们将迎来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分开。


他在一群波特中准确地找到了乔治。后者仍然在笑,但笑意淡了不少,眉眼间爬上了清晰可辨的紧张。弗雷德敢打赌乔治也感受到了那股持续不断的心慌,以及揪得发紧的疼痛。


他们向彼此走去,不约而同地伸手拥抱,力道紧得一致。弗雷德真想在这儿施一个永久粘贴咒,好让他们就这样一直相嵌。乔治跳得飞快的心脏泄露了他的恐惧。换作平时,弗雷德断然会拿此事狠狠地打趣,但此时,他们的恐惧如出一辙。


——只怕此次离别,便成永诀。


也许他们该来一个离别吻,只是面对着哈利的脸,他们谁都无从下嘴。最后他们拥抱,相视,随后便被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扯走。在乔治离开时,弗雷德咬牙切齿地开口:“不准出事!”


乔治的眉头舒展开来,微笑着冲他用力点了点头。


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。弗雷德在裤子上蹭了蹭手,难以打消这突然冒出的念头。*



弗雷德骑上扫帚时依然是晕头转向的。红光,绿光,黄光,白光,他头昏脑涨地应付着那些刻毒的烟花,心脏紧得几乎死去。父亲的身形颤动了一下,肩头慢慢渗出了血,但他们谁都无暇顾及。


一道红光炸来,击中了弗雷德的指尖。他几乎咬碎了牙才勉强操纵着骨头碎裂的右手抓住了魔杖,后背全然湿透。他克制不住地缩在父亲的背后,大口大口地喘息,呻吟止不住地从喉口逸出。


铺天盖地的剧痛降临得猝不及防。像是一束钢针缓缓刺穿了左耳,向内推进着扎破鼓膜扎进大脑,然后向四面八方挥舞着切割。弗雷德的视野一团团发黑,掐紧了自己才勉强维持了神智,让他免于直接从扫帚上跌落。


“弗雷德?!”父亲恐惧的呼喊把他稍微拉出了混沌。他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在哀号,但他实在没法控制这个——太痛了,他简直恨不得就此死去。


又一道红光劈来,被父亲晃身挡下,湿热黏腻的血飞到了弗雷德的脸庞上。弗雷德猛地睁开眼,抖着手摸上耳朵与脑袋,完好无损。他给自己施了个镇痛咒,边继续战斗边向父亲哑声喊叫:“不用担心我,我没事!是乔治……”


他险些径直坠落。那股强烈的不安一瞬间达到了顶峰,像千百条缠在心脏上的毒蛇,原先只是阴冷潮腻地盘踞着,令人不快;惊蛰时则齐齐苏醒,边勒死心脏边注入毒液,将人的意识与行动同时剥夺。弗雷德晕眩得更剧烈了,四肢像被洛哈特全变成了橡皮管,虚软轻浮、使不上力;全因重伤的父亲需要搀扶,加上对乔治的担忧急切欲焚,他才挣扎着找回了家。


弗雷德在门口踟蹰了半晌,呜咽着拉开了门,乔治的呻吟漏了出来,下一秒他已冲到了沙发前,怔怔地同那个骇人的黑洞对视。那像是恶魔在酒桶底凿下的孔眼,把千载的欢笑全部漏光*。他们再也不一模一样了……弗雷德全身的血液滚沸又冻结:他恨不得立刻冲去同那个刽子手搏斗,顶好把他的双耳和其它部位全剁成碎片——可他做不到。他只能呆站着大口喘息,像是在哭。


韦斯莱夫人给他的右手施了个治愈咒。痛得很,但弗雷德毫无感觉,只是呆站着凝视着乔治。他的胸口闷得发疼,像有柄大锤在邦邦猛敲,敲得他鼻头发酸、泪腺疯转,偏偏乔治在此时睁开了眼。


“你还好吗,乔吉?”弗雷德低声问,心脏沉下再浮起。


乔治的眼睛慢慢地转向了他,喃喃:“动听啊……”


弗雷德惊恐地嘶声问:“怎么,他的脑袋也受伤了吗?”


乔冶吃力地抬起手,指向了那个伤口,笑容虚弱又灿烂:“我这有个洞啊,洞听……”


弗雷德摇了摇头,露出了一个比哭还丑的苦笑,“有那么多和耳朵有关的笑话,你偏偏选了个最烂的‘洞听’。”


乔治的笑小小地安抚了他胸口尖叫的恐惧与担忧。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抓住了乔治的手,一下一下地捏着,如同小时候那样。乔治用力地回握了一下,像是安抚:“别难过,这样妈妈终于能分清我们了……”


烂透了的笑话!弗雷德本已退潮的泪水因此再次翻涌。他用力地抽了抽鼻子,又抽了抽鼻子。乔治望着他发笑,心领神会地慢慢坐起:“我感觉好多了……咱们去楼上吧,这儿人太多了。”


回到了房间,弗雷德才敢放开了嗓子嚎啕大哭。他用力地将乔治搂在怀中,用哭号吐露着浃髓沦肤的恐慌。要是那道咒再偏上一丁点,他就永远地失去乔治了——他的胞弟,他的恋人,他灵魂严丝合缝、血脉相缠的另外一半。光是想象那幅场景,痛苦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至;而他是山崩海啸之前的蝼蚁,抻断了脖子都无法窥见悲痛的全貌,只能徒劳地挣扎几下,随即被淹没。


乔治温柔地回拥,轻拍着他的后背,像海一样托住了他。弗雷德暂停了哭泣,起身摸了摸左耳,低低地问:“还有感觉么?”


乔治一言不发地望着他,不摇头也不点头,目光中落了些悲哀。弗雷德揉了揉眼睛,响亮地抽了抽鼻子,撇开了话题:“你答应过我不出事的——言而无信!”


乔治轻轻地笑了笑,微拧的眉头染了些疲惫,瞳眸中却满是直达眼底的欢喜。他将手伸进裤袋中摸索:“抱歉,伙计,赔你五颗滋滋蜂蜜糖——好吧,也许只有这个了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,弗雷德笑着凑上前去。


“那就——五百万个南瓜馅饼味的吻吧。”

“贪心鬼!——成交。”





弗雷德梦见乔治站在他的身前,双手微抬,似是要来拥抱他。这本是个美梦,可望着乔治不悲不喜的神色,弗雷德只克制不住地想哭。


他从梦中惊起,未尽的悲哀仍在他的胸口回荡。乔治是安抚悲哀的最佳人选……弗雷德向身侧摸去,触到一床空旷。他愣了片刻,强压下恐惧向外找去,努力保持着冷静——他毫不怀疑他此刻离疯癫只差一丁点儿。


黯淡的月色从窄窗斜斜落下,映亮了一个横陈在地上的人影。弗雷德慢慢地走上前,飞快的心跳陡然停止了半秒。


乔治的尸体像一发多重冰冻咒,将他射杀再冻结。



身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,弗雷德这才发觉他正跪在地上哭泣,喑哑的喊叫尽数梗在了喉口。乔治端着水杯慢慢走出,一看到他使冲了过来,用力地抱住了他:“弗雷迪,醒醒!我没事儿——那只是又溜出来的博格特!


瓷器碎裂的脆响让他猛地清醒。他伸手去抹干脸上的泪水,忽然理解了梦中悲痛的缘由:他本以为乔治是在抬手来拥抱他,是他们开始前的开始;实际却是乔治落了手向他走远,是他们结束后的结束。


博格特在乔治走近时啪地变成了弗雷德的尸体。乔治用魔杖随意一点,把它变成了一只通体粉红的癞蛤蟆。他转头打趣弗雷德:“你今天都哭了两次了,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一点没哭——抱歉。”


弗雷德哽了哽,乔治立刻冲上去再次抱住他。弗雷德沉默了半晌,低低地开口:“乔吉。”


“怎么啦?”


“我梦到你了。”


乔治轻轻拍着弗雷德的背,伸手抹去他的泪痕:“你每天都能看见我,可用不着去梦里找我呀。”


弗雷德闭上眼,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乔吉。”


“怎么啦?”


“——别离开我。”


乔治笑着松开了拥抱,调整成一个四目相对的姿势。他注视着弗雷德,郑重地开口:“永远都不。”



"Until my end?"

"Until our ends."




*灵感是QQ空间看到的

*化用自波德莱尔《憎恨的桶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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